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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陸×你] To X

我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人。

1.

品牌最近在著名美妆杂志上刊登的美妆广告大受好评，广告里的产品因此大卖。合作的产品经理非常开心，邀请这次参与广告拍摄和设计的所有工作人员一起吃烤肉。

 

首尔的春天白天很凉爽，夜晚有了晚风的吹拂难免有些寒意。

 

今天下午是你和新的合作方关于企划案的第一次见面，有很多需要讨论磨合的地方。

 

见面结束时已经七点，聚餐开始还有十分钟，到烤肉店的距离不近，你只来得及带上手机就匆匆赶往烤肉店，从出租上下来冻得一激灵才想起自己忘记带外套。好在马上进入烤肉店，暖烘烘的空气立马包围上来。

 

产品经理在向你挥手，你径直向大桌走去。

 

虽然是氛围轻松的庆功宴，但是该有的礼数得有，你直爽地站定鞠躬，“非常抱歉我迟到了，刚刚才结束工作……”

 

桌上其他人停下交谈抬起头看你，有一部分你看着面生，应该是广告公司的人。

 

然后你看到了前田陸。

 

头发长长的遮住眼睛，穿着黑色针织外套，端着烧酒杯，平静注视你的前田陸。

 

脑海浮起突如其来的念头——我们好像陌生人。

 

产品经理不在意地摆摆手，站起来向大家介绍你，“这位是我们广告的摄影师，拍摄很有想法，光影调动非常棒。”然后逐一向你介绍在座的每个人。

 

你不认识的那些人果然是广告公司的。

 

介绍到前田陸的时候，产品经理多说了几句：“陸负责广告的视觉设计，这次广告的视觉展示广受赞誉多亏了他。”看看你又看看前田陸，经理很开心地笑，“两位真的很像啊，都是潜力无限的年轻人。”

 

你僵硬地笑笑不知作何回答，前田陸倒是云淡风轻地笑着道谢。

 

没有和你寒暄，连简单的打招呼都没有。

 

真有你的。

 

你在心里冷笑，恨恨地想：那你也别想我和你打招呼了。

 

经理引导你坐在前田陸正对面的座位。在这个位置你甚至连夹菜都要小心翼翼，一个没注意就会和前田陸对视，那真的太糟糕了。

 

目前的情况在你心里是一盘对手为前田陸的游戏，谁更冷静更不动声色，谁就能获得更多分数。前田陸已经以先手地位遥遥领先，你的好胜心一向很强，必然不会看着他轻易取胜。

 

所以你为了完全杜绝不小心的对视，剩下的时间只盯着面前一块网格的肉，宁愿不吃也不愿意伸手夹远一些已经烤好的肉。

 

好不容易等到你放在面前的韩牛烤好，你踌躇满志地伸手准备夹走，没想到另一双筷子更快卷走了肉。

 

你在瞬间抬头看向筷子的方向——前田陸的手停在半空， “啊，你要这块吗？”惊讶地用手捂住嘴，“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

 

你看着前田陸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完全看不出他有真的感到抱歉。你扯出最完美的微笑，“没关系，我再烤就好了。”

 

前田陸旁边的女性很亲昵地问他：“陸想吃韩牛吗？我帮你烤吧！”

 

“好的，真的太谢谢了。”前田陸对着那位女性眯着眼睛笑。

 

你拨弄着烤肉悄悄抬眼，好像有看到前田陸在喝烧酒的一瞬间和你对视。你快速移开视线，默默想着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前田陸几个同事的眼神在前田陸和那位女性之间移来移去，微妙地笑了起来。

 

“恩智能不能也帮我烤肉啊？”坐在恩智另一边的女生用胳膊撞了撞她，调侃道。

 

恩智拿起烤肉夹作势要打她，“你自己烤去。”

 

“只给陸烤哦——”更多人开始起哄。品牌公司的员工也注意到不寻常的氛围，看好戏一般期待着发展。

 

男主人公敛着眼笑着接过恩智手中烤肉夹，“我来吧。”

 

恩智愣愣的，只是下意识答应前田陸的话。

 

起哄声更大了。

 

倒第三瓶烧酒时你才反应过来自己喝了不少，胸口闷闷的，闹哄哄的声音吵得你头有点痛。

 

如此热烈的氛围下，你清楚地辨析了前田陸的视线，确定他在看自己。视线接触时他挑眉的眼神张扬又得意，随即变得沉静，分不清喜怒。

 

你喝完了杯中的酒又倒了一杯，没再看他。

 

 

 

聚餐散伙时接近十一点，时间太晚，出租车并不好打。

 

品牌公司的经理招呼还清醒的人先将醉倒的送上出租车，然后让住的远的人先走。

 

连走五辆出租车后剩下的人不多，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继续等待打车软件响应。

 

经过饭局之后大家大概想撮合前田陸和恩智，便怂恿着前田陸跟恩智一辆车送她回去。所有人都笑着，说着含义模糊不清又目的明确的话，合力推着进度条往前行进。

 

你在店里就有些头痛，生理的不适总会让人变得脆弱敏感，店里温暖的环境加上浓烈的烤肉味，恍惚间勾起你和前田陸恋爱时的回忆。

 

感谢凌冽的冷风，给你过于火热的脑子降了温，吹散了你那些荒谬的念头。你现在甚至可以冷眼看着前田陸和恩智说说笑笑的同时，冷静思考下一步如何证明自己的猜测。

 

经理欢呼一声，终于打到车了，恩智和前田陸可以回家了。

 

你凑到经理身边说明准备先走，“家就在隔了两个街区的小区，脚步快的话走路很快就能到。”越过经理，你看到前田陸转身诧异地看着你。这是他今晚的伪装第一次出现裂缝。

 

经理还想挽留，你保证回家后会在临时聊天群里报平安，然后在经理的再三叮嘱下笑着挥手，趁着信号灯变绿过了马路。

 

和前田陸最相似的你，最了解前田陸的你，确认自己的猜测后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

 

 

 

前田陸跟同事和合作伙伴告别后在红灯下等待。手机在手心轻微震动了一下，他衬着信号灯的红光解锁屏幕。

 

是一条短信——

 

【你真幼稚。】

 

 

 

2.

沿路的樱花随风飘落，在昏黄路灯的照映下像下起了花雨。

 

但是你此刻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思，只诚挚地希望风能够停下。

 

穿着单衣走在十几度的夜晚，尽管你抱紧自己尽量避免热量流失，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发抖。

 

你小声抱怨，“真冷啊，把外套带上就好了。”也许神明真的听到了你的祈祷，一件外套从天而降盖在你的头上。

 

“所以你一着急就慌慌张张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是了，这世上不存在神明，只有喜欢显眼的讨厌前任。

 

你乖乖穿好外套，看着前田陸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走在你旁边。秉持着拿人手短应该有的良好态度，你问他只穿一件短袖会不会冷，毕竟你刚才冻得够呛。

 

前田陸撇你一眼，狭长的眼眯起泄出些笑意，“我一向怕热。”像是想到些什么，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还是说短短三个月不见，你已经把什么都忘的干干净净了？”

 

真让人火大，这人从来就不会好好说话。你回击到，“我忘没忘另说，比不过你工作三个月内工作换掉，马上搬离旧公寓，踏入人生新旅程。”

 

“这么迫不及待吗？”

 

 

 

你和前田陸分手后就拉黑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以决绝的态度拒绝任何可以动摇你的可能。

 

你和前田陸的共友吴时温曾经向你抱怨前田陸拉黑你联系方式的做法太不留情面，然后从你沉默的表现窥见一丝心虚，得知你也以同样的方式对待前田陸。

 

“你们两人真的……如出一辙。”

 

某天你把前田陸的联系方式移出了黑名单后，又从吴时温那里得知他换了工作，公寓也搬到了别的地方。

 

出于莫名其妙感到被背叛的愤怒，你打断吴时温，不想听更详细的信息。

 

那时才分手不到半个月，你说服自己愤怒来源于抽离的时间还不够长，只要将自己与前田陸相关的信息隔绝，时间长了总会摆脱前田陸的影响。

 

说不清为什么在自己筑起的高墙上留下一扇隐蔽的小门，这次你没把他又拉进黑名单。

 

 

 

前田陸停下脚步，扭头沉默地看着你。你抬头望进他的眼里，看到黑色的眼珠变成温暖的金黄，下着粉色的樱花雨。

 

你看到他向你靠近，眼中的樱花雨仿佛和现实连接。脑袋宕机停止思考，只会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头发上有樱花。”前田陸在你头顶揉了两下，“走了。”

 

你听到了从前面传来的清晰的闷笑声。

 

你一边理顺头发，一边追上他的脚步，没再同他呛声。两人沉默着走完剩下的路。

 

到了小区门口，你正想脱下外套，没想到喷嚏先行，还一连打了三个。

 

前田陸难得没有打趣你，只是要你记得最近天气很凉记得加衣服，就叮嘱你快点上楼回家。

 

“外套下次还我吧，我就住在隔壁小区。”

 

“你知道怎么找我。”前田陸笑得狡黠。

 

 

 

你在外套洗净晾干后联系了前田陸，约在晚上在他小区门口前将外套还给他。

 

日前的项目在今天正式开始，你到合作方公司敲定之后的流程，然后乘对方的车回家。

 

你笑着和对方道别后，看到前田陸就站在小区门口。他提前了半个小时。

 

你快步向他走去，“怎么提前来了？你跟我上去拿吧。”

 

前田陸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随着你一起回去。

 

时隔三个月再次踏足你的公寓，前田陸没有发现任何不同，除了不再有他的物品。这让他感到一丝隐秘的喜悦，又立即感到苦涩。

 

你从玄关的柜子上拿过纸袋交给前田陸，“外套已经洗过，用了柔顺剂，平铺晒干。”

 

前田陸将衣服取出，散发着熟悉的柔顺剂的味道。

 

“柔顺剂没换。”

 

柔顺剂是你和他一起选的味道，旧的那瓶早已用完，超市也不再售卖，这瓶是你后来网上订购的。

 

“用习惯了……”

 

前田陸点点头。

 

临走前他问你下个月吴时温的生日宴你会不会去。你给他肯定的回复。

 

你当然会去，作为吴时温最亲近的朋友，你不可能缺席他的生日。就算你和前田陸已经分手，你也从没想过要吴时温为难。

 

吴时温生日那天的聚餐选在一家小众西餐厅，来的人不超过十个，都知道你和前田陸的事情。

 

还剩两个座位的时候，一位朋友先到了，就近选了位置坐下后，只剩你旁边的座位还空着。

 

前田陸还没来。

 

大家有些担心地悄悄看你，眼神激烈交流着要不要来个人跟你换位置。然而他们的眉眼官司还没断，前田陸到了。

 

也许是惊讶于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座位安排，他没有立刻入座，眼神扫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低着头不和他对视后，平静地走到你身边坐下。

 

吴时温作为今天的主角，自觉有义务维持良好的用餐氛围，于是叫来服务员安排上菜，又眼神示意另一位朋友带头将礼物送上来。

 

好在有人开了头，氛围变得活跃起来，直到你和前田陸拿出相同品牌相同型号的香水。

 

吴时温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们两人之前撞款率就那么高，这次没想过先商量一下吗？”

 

前田陸替他把礼物放好，笑着回他：“我们下次注意。你实在用不完就拿去当空气清新剂好了。”

 

吴时温笑骂道：“我倒是一点没看出来你有不好意思。”

 

一餐饭后来吃得算和谐，但你始终对那个小插曲感到愧疚，于是在他们商量续第二摊的时候借口上厕所溜出了餐厅。你发短信告诉吴时温自己先回去了，之后再补偿他。然后你看到前田陸也走了出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同时笑了出来。

 

前田陸扶着额头深呼吸几次终于止住笑声，眼睛亮亮地看着你，“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好。”

 

这夜的月色太温柔，雾化了所有曾经的不快，只余下一起时的喜悦。

 

车缓缓停在小区门口，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两人却都坐在车里没有动作。

 

你想从后视镜偷偷看前田陸的表情，和他的笑眼撞个正着。

 

他从收纳抽屉拿出一个小巧礼盒递给你，示意你打开。

 

你的心跳开始加速，接过礼盒放在手中摩挲良久才慢慢打开，好像这样就能更多享受未知惊喜前的期待。

 

礼盒中是一枚小小的装饰戒，花纹不算繁复，刻的是花朵的简笔画。

 

“我本来想在生日的时候送给你，但是要出差一个月，只能先给你，”前田陸温柔地看着你，好像回到了你们相爱的曾经，“生日快乐。”

 

 

 

3.

你在梨泰院逛街时碰到了恩智，她邀请你一起参与等会的四人约会。

 

“之前约好的朋友突然有急事不能赴约，但是已经跟男性朋友约好各自带一个人，情急之下找不到更好的人选，希望你可以帮忙。”

 

“真的非常拜托你，我欠你一个人情。”恩智双手合十向你请求。

 

你不忍心看她为难，答应了她的请求。

 

但是你做梦都没想过恩智男性朋友带来的人会是前田陸。

 

恩智向朋友介绍完你就让你们两人互相了解。她朋友歉意地笑笑，和你没话找话地聊了起来。

 

你现在理解了，所谓四人约会只是恩智为了见前田陸的幌子，不管前田陸知不知道实情，你暂时都不想看见他，更不想看见他和别的女性有说有笑。

 

对面的男性谈起不喜欢的季节，他因为冬天太冷所以不喜欢过冬。

 

“你有不喜欢的季节吗？”

 

“春天吧，”你轻轻抿了口咖啡回答他，“因为和前任认识在春季，所以非常讨厌春天。”你是看着前田陸的眼睛说的，你因此观察到他眼中克制的怒气。

 

如果你没有阴差阳错加入这场约会，前田陸就会和恩智一起相处，两个人会像现在这样一起吃甜品喝咖啡，之后可能会一起做更多事情。而现在你撞破了这一切，合乎情理地表达了你的不快，罪魁祸首竟然开始生气。感到太过荒诞，你没忍住笑了出来。

 

前田陸看向你，“和前任一起的时候不开心吗？”呼吸间向后靠着椅背，饶有兴趣地说，“我记得你很开心啊。”愤怒的火焰被强行压制后会溢出呛人致命的毒烟，席卷周围的人丧命。

 

恩智惊讶地看看你又看看前田陸，“什么啊，你们两人原来是熟人吗？”

 

“嗯，”你撑着头，搅拌着咖啡，“我和前任所有重要时刻陸都在场。”

 

笑意不达眼底，双手抱胸，稍微后仰靠着沙发，你已经全副武装，做好了和前田陸当场开战的准备，以前这样的情况，至少互相的唇枪舌剑是少不了的。

 

可是对手弃权了，怒火在瞬间平息不见踪影，又是一副平静无波的面孔，“只是很感慨。”

 

你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这甚至不能算不战而胜，只是状似大人姿态觉得你的情绪是小吵小闹，所以不和你计较。

 

又是这样。

 

你们就是这样分开。

 

分开后又是这样对你。

 

无力感像黑色的死水没过头顶，你拼命挣扎，仍触不到空气。

 

“是该感慨的，”你不带感情地笑笑。

 

恩智觉察到你和前田陸之前的火药味，赶紧将话题扯开，聊起了最近新出的电影。

 

前田陸不喜欢电影，但是他答上了恩智抛出的每个问题。

 

你喝完了杯中的咖啡，拿起包向恩智告辞。本就是莫名其妙的拜托，恩智很感激你的好意，没有多问就同你告别。

 

同桌的男性朋友拿出手机，“我们加line好友吧，今天跟你的聊天很开心。”你只想快点离开，报了id没等他发出申请就向恩智道别出了咖啡厅。

 

 

 

汉江的有带走愁思的魔力，静谧流动的江水吸引着来人的视线，不多时就会忘记困扰。你喜欢在汉江边散步，不开心的时候尤其，但是从下午自梨泰院离开后一直在汉江边走走停停消磨数个小时的情况也很少见。

 

你不是喜欢纠缠不清的性格，和前田陸再遇之后的种种念头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产生的，受到扭曲独占欲和对他仍旧存在的迷恋的驱使，这段时间来你没有过多思考就做出了所有行为。你有点不懂自己了。

 

【你在哪？】

 

收到前田陸讯息的时候你正在汉江大桥附近的马路边慢吞吞走着，你不是很想回他的消息。两分钟后又一条讯息刷新——

 

【回我的讯息，我知道你在看。】

 

【我很担心你。】

 

你停在路边不再前进，低头看着手机上的讯息神游。前田陸会担心你吗？以什么身份呢？前任？明明下午还和恩智聊电影聊得起劲，现在又是以怎样的心态给你发这些讯息？

 

真的很过分啊前田陸，你难过的想。怀疑他三心二意的怒火，觉得自己被轻视的难堪，都比不过无法控制自己感情的难过。

 

身后传来突兀的喇叭声，你转身被车灯晃到眼睛，稍微避开些看清车的型号，然后看到车牌。

 

见你迟迟不上车，前田陸又按了两下喇叭，你才慢慢挪过去。

 

 

 

4.

车里很温暖，和江边截然不同。一直在江边吹冷风的你陡然接触大温差，立刻打了几个喷嚏。

 

前田陸从后座拿来毯子递给你，你伸手接过，故作轻松地打趣他，“在我身上装定位了吗？这都能找到？”他没接话，又递给你一杯饮品看着你喝下。是热的蜂蜜柚子茶，你喝下后感觉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你下午应该很生气，我觉得你会来汉江转转。”

 

提到下午的约会，车里的空气有一瞬间凝固。

 

“我确实生气了，只有在那的一小会，后来只是觉得郁闷。”你把被子捧在掌心转来转去，思索着回答，“作为前任我无权干涉你之后的选择，我应该用更成熟的态度对待你的交往。”

 

你小心放出钩子试探他的态度，他也抓住了你的未言之意，“因为我感到郁闷吗，还是对你自己感到郁闷？”

 

“都有，”你侧头看着他，用视线不落分毫地描摹着昏暗环境中他分明的轮廓和立体的五官，“我不满足于前任关系，想独占你的注意，但我不知道是否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也不知道当初的矛盾能否解决。”如此帅气的陸，如此体贴的陸，我想我们在一起，但是我害怕我们不可以。

 

展露真实想法后，两个人都没有讲话，安静的车厢里只听得到细微的呼吸声。

 

前田陸转身完全面向你，像一只小猫侧靠在座椅上，头倚着靠背边缘，离你很近。他用轻柔的声音向你解释，他下午到咖啡厅之前不知道会见到恩智，他甚至不知道那个朋友和恩智认识，只是说之前约的人放了鸽子，再三拜托之下他才同意一起赴约。

 

你惊讶地告诉他，自己也是在逛街的时候偶遇恩智，被她用同样的理由拉去的。前田陸睁大眼睛向你确认，他每次感到惊讶的时候就会有一点撅嘴。

 

“真的。”你笑着说，前田陸也被两个相同的境遇引发笑意，两个人不知不觉笑成一团，距离缩得很近。分开三个月的隔阂像进入春日的寒冰，在暖融湿润空气的浸润下逐渐融化，化成细小的溪流，滋润两个年轻人的心田，之前不愿意诉说的心意都在此时自然吐露。

 

“我当时都做好准备要跟你吵一架了，你就好像我是无关紧要的人，突然就平静下来。”你想了想，补充到，“像个突然被戳破的气球。”

 

“呀，我没跟你吵架你很失望吗？”前田陸合掌夹住你的脸摇来摇去，你用力挣开直起身作势打他一下，又靠在椅背上，低着头扣手中纸杯的杯套，“我只是以为你觉得我无关紧要。”

 

你听到他小声叹气，抽了张纸轻轻附在你脸上，“我只是不想再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我们。”

 

你意识到自己哭了。明明还笑着，眼泪怎么会掉下来呢。

 

你想起曾经自己因为听到喜欢陸的女生说自己和他不般配而向他索求爱意，他只是告诉你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他爱你这件事是真实的。到他因为在公司备受上司青睐被同事恶言中伤时，你也劝导他专注走自己的路再没说其他。你们都觉得对方一定明白自己的心意。诸如此类的事件还有很多。

 

明明互相深爱，对爱人的遭遇看得清楚，到自己身上却钻了牛角尖，于是开始怀疑对方的爱意，质疑对方对自己的重视。你和陸是非常相似的人，你们有着很强的自尊心，即使后来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为了否认自己那一刻的偏执，无意识挑剔对方的做法，最终归结为自己不够被爱。

 

你们好像从未好好交流对方的每一次低落，将逃避称为包容，忘了爱意要常常诉说才能完整传达，仅仅是双方都未觉察的包容不足以支撑一段关系，情绪互动和交融是基础。

 

“我很后悔之前没有常常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前田陸的话语带着浓浓的鼻音，喉间发出类似哭泣的哽咽，“分开的三个月我一直很想你，但是你没有找过我。”

 

“你也没找过我！”你控诉，顺手抽来一张面巾纸替他擦眼泪，嘴里的话没停，“吴时温告诉我，你把我拉了黑名单。”

 

前田陸哭得更伤心了，“我怕你把我拉黑了，又或者你碰到了更好的人拒绝我。”不得不说他很了解你，你确实把他拉黑了，虽然最后又移了出来。

 

“嗯——别哭了花脸宝宝，”你又抽了几张纸，靠近些揉他的肩膀，“我也很喜欢你，我没有和新的人开始，我一直喜欢你。”你眨掉眼睛涌出的湿润，“好啦好啦，最爱你了。”

 

最后两人都哭了个尽兴，顶着干干的皮肤和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回了你家。

 

你轻车熟路将冰块塞进保鲜袋打结做了两个简易冰袋，小心地贴在前田陸的脸上，“敷一下吧，还好明天周末你不用上班。”他接过冰袋闭上一只眼睛敷着，瓮声瓮气地问你：“下午……恩智朋友加了你line吗？”

 

你哈哈大笑，调侃前田陸现在窝在沙发上敷眼睛自身难保，还关心下午你加没加恩智朋友。眼看前田陸嘴巴抿起好像又要落泪，你赶快凑上去亲亲他的嘴角，“他发了好友申请但我没通过，别担心啦。”亲吻的感觉很好，一下一下啄着他的嘴唇，感受着软软的肉感，捕捉他发出舒服的吞咽声。

 

你坏心眼地推开他，抵住他想凑近的动作，“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是X。”前田陸伸手覆上你的眼睛，在黑暗中你感受到唇上传来的软绵感。

 

“但是你可以让我们不再只是X。”

 

 

 

“以后要把爱意诉说至尽。”

 

有谁说到。